写作的名言

106.面对庞大的网络,各种各样的人、各种各样的想法都可以在上面说,包括很多对我尖刻的嘲讽、挖苦,尽管听了让我不舒服,但是我想还是有它的道理。所以不论是批评还是赞扬也好,都是对我有利的——就像把我放到社会的显微镜下,我看到这个人不是自己,而是一个叫‘莫言’的写作者,我似乎变成了一个旁观者,看到大家都在指指点点进行评价,所以这样的机会我千载难逢,必将会受益终身。2012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,作家 莫言
107.关于马尔克斯跟福克纳,我在1987年的时候曾经写过一篇文章,讨论过中国作家尤其我个人跟他们的关系。毫无疑问,这两位大师他们的创作风格对我产生了影响,他们的写作让我开窍,让我意识到文学作品可以这样写。那个时候我就认识到我们一定要尽快地逃离他们,我用了一个“逃离”,因为我觉得靠得太近的话就会失去自我。我说他们正是两座灼热的火山,我们如果靠他们太近的话,势必就被他们化掉了,所以应该躲得远远的,离他们越远越好。但毫无疑问,他们对我是有影响的。2012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,作家 莫言
108.我给你讲一个真实的事情。在上个世纪40年代,我们村子里一户人家,儿子被炮打死了,儿媳也因病去世,撇下一个男婴。姥姥把这个男婴抱去抚养,最后,这个老妇人的乳房竟然又神奇地恢复了分泌乳汁的功能。山东籍作家冯德英的小说《苦菜花》里有这样的情节,马尔克斯也讲过类似的故事。本来我在写《丰乳肥臀》时要使用这个情节,因为别人用过了,只好放弃。可见,这种违反事物发展规律的情形,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存在的。所以,我说我的写作还有可能成长,就不完全是在说梦话。2012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,作家 莫言
109.小时候听"姑姑"讲故事,讲人生经历,讲外面的一些新鲜事物,引起我极大的兴趣,但那时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成为一名作家。在成为作家之 后,"姑姑"所讲的故事和经历就时常萦绕在我的心头,成为我创作的一个艺术形象,过去我的有些作品涉及到了"姑姑",但都没展开写。2002年夏天,开始 动笔写这部小说,但写了十几万字之后,由于对小说的结构不太满意,所以就放下了,开始写《生死疲劳》。2007年,我另起炉灶,运用一种新的结构,把这小 说写完。在小说结构和写作手段上有了根本性的变化。相比《生死疲劳》的繁杂,《蛙》的语言很平实很简朴。2012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,作家 莫言
110.关键是一种心态,你自己不要把这当作一件什么了不起的惊天动地的大事情,它就是一个奖,你得了这个奖也并不注明你就是中国最好的作家,因为我心里很清楚中国作家有很多,写的很好的作家也是成群结队,具备了获诺贝尔文学奖资格的作家也有很多,所以我很幸运得了这个奖,但头脑要清楚,绝对不要轻飘飘的,要站稳脚跟。作家最重要的还是作品,而不是奖项,作家能够站稳脚跟,让他站稳脚跟的还是他对现实生活的一种关注,对于这个土地的热爱,最重要的还是一种脚踏实地的、勤勤恳恳的、忠诚的一种写作状态,所以我想尽快地从这个状态下摆脱出来赶快写作。2012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,作家 莫言
111.数十年来,我一直坚持直面现实,直面人生,敢于批判和揭露社会中的黑暗现象。当然,作家不是政治家,小说不是批判文章。小说要有警世的作用,不应成为纯粹娱乐的东西。我一直痴迷于对小说形式的探索。我在创作《檀香刑》、《生死疲劳》时一直在写作形式上进行探索和创新,力戒重复,从某种意义上说,作家重复自己比抄袭别人更可耻。为了避免重复,我才另起炉灶,毁掉了原来写好的十几万字。《蛙》这部作品创作理念有了很大的变化,注重关注社会,关注现实,关注人生,关注人性,关注下层百姓的生活。语言运用平实,不会像过去的作品那样剑拔弩张,更加注重内涵,更加含蓄,对小说中的人物更加理解和宽容。2012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,作家 莫言
112.我的书写到这里就要结束了。有人告诉我,不能这样写书———写书这个行当我还没有入门。他们说,像这种怪诞的故事应该有一个寓意,否则就看不明白。我不能同意这种意见,虽然我一贯很虚心。在我看来这个故事一点都不怪诞。我不过是写了我的生活———当然这个生活有真实和想象两部分,但别人的生活也是这样的把。生活能有什么寓意?在他里面能有一些指望就好了。对于我来说,这个指望原来是证出费尔马,对于红拂这个指望原来就是逃出洛阳城。这两件事我们后来都做到了。再后来的情形我也说到了。我们需要的不是逃出洛阳城或者证出费尔马,而是指望。如果需要寓意,这就是一个,明确说出来就是:根本没有指望。我们的生活是无法改变的。中国当代作家 王小波
113.当我的小说第一次印成书——台湾那个时候是放在地摊上的,我从地摊上走过,看到我的书放在那里,几块钱一本,人家来买,我那个时候就告诉自己︰这是一个商品。小说就是个商品。我那个时候就有一个观念,不要认为自己写作有什么了不起,我跟那些做人造花的也没什么两样,我只是把它印成了书,在价值上它就变成了商品。而我从来都希望我的书畅销,我希望很多人买我的作品,那我怎么能否定一本书是商品呢?是不是?同样,一部电视剧,拍摄出来是要卖给各地的,要卖版权的,你要给人家看的,它当然也是一个商品。这些都是你不能否定的。我们都活在一个商业社会里,那为什么要把自己清高到不在乎钱不在乎生活的?我觉得用不著这个样子。所以说我的作品是商品也可以啊,说我的书、我的电视剧是一个畅销的商品对我也不是侮辱;说我是一个很崇高的作家,我也不认为自己那么崇高。我觉得我是一个很接近大众的作者。原名陈喆,台湾女作家 琼瑶
114.《丰乳肥臀》这部小说,我之所以看重,主要是因为,我的小说,大概可以分为两条路线,一是《十三步》、《酒国》这条路线,技术至上,超现实的成分很多,将社会性的内容深藏其中。另外一条路线,就是《红高粱家族》、《天堂蒜薹之歌》这样的小说,注重地域、环境、历史、家族、命运等比较传统的小说因素。《丰乳肥臀》是沿着《红高粱家族》路线发展下来的那种小说的一个总结,这里边有比较多的我的人生体验和故乡、家族等原始素材,是对自己进行清算的一种写作方式。至于别人是否看懂,那是别人的原因。写作过程,其实就是《诗经》上说的“嘤其鸣兮,求其友声”的过程。《红楼梦》比《丰乳肥臀》好九千九百九十九倍多,但我十几岁时,根本看不进去。比起《三国演义》、《水浒传》、《封神演义》,对于一个野孩子来说,《红楼梦》那是太不好看了。《丰乳肥臀》修订本,主要是把过分累赘的地方做了删改,语言上做了加工,章节上重新划分。2012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,作家 莫言
115.让作者评价自己的作品,是一个残酷的问题。但我也不忍心不回答你。博尔赫斯说,写出来的作品,一旦发表了,就尽量把它忘记。我没有博尔赫斯那样彻底,所以对《四十一炮》还是有点印象。《四十一炮》是一部成长小说,这有两层含义,一层是说,这部小说写了一个“炮孩子”叙述自己的成长并在叙述中成长;第二层意思是说,这是我的写作成长过程中的一部作品。这样说立即就面临着被讽刺挖苦的危险,一个写了二十多年的人,他的写作还可能成长吗?一个年近五十的人还可能成长吗?这是多么荒诞和无知啊!我也看到过一个年轻人写的文章,题目叫做《莫言老树抽新枝》。他的文章是在讽刺我老不知趣,但我看了这个题目大为感动。我马上联想到了意象派诗人庞德那首著名的《地铁车站》,“人群中出现的那些脸庞:潮湿黝黑树枝上的花瓣”。可以摹仿着写一首《莫言新作》:“嘈杂吵嚷的《四十一炮》:黑色老树上抽出的绿枝。”——这个评价可是够高的了,自己夸奖自己,有时候也很必要。2012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,作家 莫言
116.我这个撤退实际上也是一种作家的用语,实际是向民间文化里面搜取创作资源,从个人经验里面寻找创作灵感,这是我从1987年开始就非常明确的一个追求,到了《檀香刑》,所谓的“大踏步”,直接汲取民间的这种通俗戏曲的样式放入小说中。《檀香刑》是一个典型的把小说和戏剧嫁接的文本,里头有很多寓意和民间戏曲,例如传统的“茂腔”,我如果直接这样称呼会影响了我的构思,为了避嫌,改成“猫腔”的话我就可以随意写了。“撤退”是军事术语,文学创作上用它来描述其实很不准确,就像时尚一样,什么叫时尚?什么叫前卫?什么叫后卫?50年前的服装,中山服,现在我们穿了,也很先锋,如果我们现在有人穿五四运动时期的学生装、长袍,又变得很前卫很后现代了,文学创作也是这样,无所谓古和洋,无所谓先锋和后卫。现实主义的写法,前面的高山已经不可逾越了,对我们来讲,在小说的形式上追求点新意。《生死疲劳》形式上有一点章回体,写作时会很方便,这一章要写什么,读者阅读也很方便。我看到批评家讽刺我,雕虫小技。

人物周刊:您说,《檀香刑》是一次“大踏步的撤退”,《生死疲劳》也是某种撤退,这种“撤退”与“回归”会一直进行下去吗?您心中的理想状态是怎样的?

2012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,作家 莫言
117.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成功者,这是我很真诚的一句话。我认为我是一个很努力的人,我是一个很希望做到完美的人,我工作的时候很投入。我认为其它人如果和我一样认真和投入的话,他们也会成功。我没有什么特长,从小书也念不好,大学也没考上,然后我就很专一。我只会这一样,我没有第二个选择。十几岁我就开始写作,也没有把它作为一个什么专业,只是有极大的兴趣。如果有一天,全家都要出去旅行,我就会自告奋勇地说,我来看家,然后父母就带著兄弟姐妹去旅行,我就留下来。那一天我好开心啊,我可以不受打搅地坐在那里写上一整天。那是我十几岁时候的事情。我就是这么狂热。有兴趣去做和没有兴趣勉强去做完全是两码事。比如现在我正在写的《还珠格格》的第三部,我对它就是有兴趣的。我一直觉得,编剧是一个挑战,我就是要去挑战这个,我想出了一场戏,这场戏写得让我自己都很感动,我就会觉得今天很开心,很有成就感。写作一直是我生活的一个重心,如果把这样的东西从我的生命里抽走,我就会觉得我的生活很没趣了。原名陈喆,台湾女作家 琼瑶
118.三毛和我私交蛮深的,我们的年龄也差不多,我们又都是写作的人,所以常常在一起聊天。她在死前的几年,其实非常痛苦。那个时候她常常凌晨三点打电话给我,我们就在电话里讲一个小时两个小时。有一天我把她绑架到我的家里来,我对她说,你答应我一件事情,不许自杀。我们两人斗了一夜,大概有七、八个小时,最后她答应了我,说她不自杀。我说你答应我不够,回去把这话告诉你妈,要你妈作一个见证,结果她最后就写了一篇文章,她叫我陈姐姐,她说陈姐姐,我恨你。最后她还是走了,她还是选择了自杀。那时我和她辩论只讲了一句话,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你了吗?没有人爱你你就去死!如果有人爱你,你就还有责任,你就应该对爱你的人负责任,你自己选择死,把痛苦留给爱你的人,你现在父母俱全你有什么资格谈死?辩论我可以赢,但是我赢不了她内心想死的那种决心。(记者︰她想死的状态是很长时间了吗?)对,很长时间。她常常半夜用手机打电话给我说,陈姐姐,你知不知道我在哪里?我一看表是凌晨三点了,她说她坐在阳台上的围墙上面,那还在好几层楼上面。我怕她跳下去,就对她说,我们讲话好不好?后来就一直讲到她回房间,继续谈。她每次打这种电话我都害怕她跳楼,我和她一样,生活在她会不会死的恐惧里。最后她死的那一天,是平先生他先得到的消息,一进门他就告诉我︰三毛自杀了。我第一句话就问︰死了还是没有死?他说是死了。我记得当时我说了一句话︰也是一种解脱。她太痛苦了。她的作品给你的感觉是她成天嘻嘻哈哈的,不太在乎什么,可是她真正的人非常孤独,她又是一个绝对不能容忍孤独的人,她对感情上的渴望高过任何人,结果呢,她的生命却很贫乏,她的丈夫那么年轻就离开她了,她的爱、一切都消失了。她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。我们不谈她了吧!原名陈喆,台湾女作家 琼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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